《问道治理》书评：宋志平40年的治理问道

来源：CNBM 宣布时间：2019-10-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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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志毅/文

（作者系北京大学教授、新瑞学院院长，主要职务另有北京大学企业治理案例研究中心主任、《北大商业评论》执行主编等）

我读宋志平老师新作《问道治理》，是一字一字精读，同时在书上写下了许多批注。这本书是以交互问答方法写的，对谈者是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工商治理系主任王玲老师和MBA学生。全书凭据比较规范的治理学科分类，八个章节的主题划分是：战略治理、企业经营、市场营销、组织与人力资源、立异、企业制度、全球化、企业文化。经我这么一解，似乎酿成干巴巴的，非也，书中的问题和回覆都十分精彩。本文就用管中窥豹之法，从感性、理性、知性、行性等方面与各人共赏佳作，略见一斑。

一、感性

读此书时经常十分感伤，触动内心。例如，提问者问宋老师：您说在最艰难的时候，每次出门前都照一照镜子，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一笑？宋老师没有回覆什么时候是最艰难的时候，因为什么事，有多长时间？如果真是每天出门都要对着镜子笑一笑，这困难一定很大，并且时间不短。他只说其时当厂长，每天要面对几千名工人，不可哭丧着脸影响各人的情绪。作为领导，困难只能自己扛着。然后他说做企颐魅这么多年，用一个字概括就是“难”，用两个字概括是“真难”�？墒俏颐侵�，他在“真难”中走过了四十年。我想象了一下他在四十年的14600天中每天都难，每天早上出门前对着镜子笑一笑，然后去上班。如果我是提问者，我会追问：宋总，您这样照镜子的日子有几多天？然后再追问：至暗的日子里您哭过吗？哭过频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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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燃员工心中的火

另有，今年3月某日，宋老师从美国回到北京是一个周日晚上，时差还没有倒过来，周一就要上班，因为当天已经排好了一串事务。他转念一想，其实没有人逼我非要忙成这样啊。他40年没有休过一次年假，脑子里基础没有休假这个看法�？墒�，他马上反问自己“为什么贪图”一个休假呢？他带着自责的心态在想背后是什么原因？

宋志平老师在央企斗争了40年，其中有5年时间同时担当两家大企业的董事长，平均每天事情16小时。他愿意做，能够做，做的好，做的长，尤其一辈子待在一个不是自己的企业里做，我不知道是否别人另有类似的案例。这使我想起上个世纪公认的大企业家斯隆写的《我在通用公司的岁月》。宋老师的这本《问道治理》与此书有些类似，但不是自传体。我也很是期待宋志平老师写一本这样的书，披露更多的感人故事，激励更多的年轻人。

二、理性

书中关于做企业理性决策的案例比比皆是，此处仅举两例对人对己之理性。宋老师用人理性，例如本书纪录，他在北新建材当领导时，在一次集会上论述宏观与微观的关系，强调各人不要总从大的宏观层面发议论，而要认认真真做好企业的微观治理。其时，一位大学刚结业的小伙子在下面“大放厥词”，说不把宏观问题解决好，企业微观事情也搞欠好。这个小伙子叫王兵，厥后接班领导北新建材，至今已经15年。王兵接班后，15年来北新建材年利润复合增长率为27.5%，2018年营业收入126亿元，净利润24.7亿元，资产欠债率仅为19%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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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导ng28南宫和国药集团同获世界500强

宋老师对己理性。2009年到2014年，他同时担当ng28南宫和国药集团的董事长。2014年，他时年58岁，国药集团在他的领导下收入抵达了2500亿元。他以需要集中精力做好ng28南宫的理由辞去国药集团董事长职务，用了“田园将芜胡不归”的比喻，向领导请求专注于ng28南宫。但我认为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，其时他应该可以再做两年，那么艰难的五年“双肩挑”都已往了，再坚持两年，到60岁时，他可以从两个世界500强企业董事长的位置上退休，这将是何等荣耀！可是他理性选择了急流勇退。

三、知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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担当新一届中国上市公司协会会长并演讲

宋志平老师说他当企业领导主要饰演两个角色，其中一个是布道者。我认识宋老师是在一个学术论坛上，在一群教授中，他也是最具学者气质的演讲者之一。他在如此忙碌的事情状态下，担当了三届中国教育部MBA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，每届任期五年。他诲人不倦地给种种企业祖传经布道。他今年担当中国上市公司协会会长后的第一次演讲的视频，在网络和手机上广为流传，倍受好评。在本书中，他作为布道者，既有对治理一般性知识的讲解和应用举例，还更多地介绍了他自己的真知灼见和实践，例如，他总结的“央企市营”“整合优化”“格子化管控”“五有干部”“八大工法”“六星企业”“三精治理”等等。

在此，举一个他关于企业在选择开展相关多元化时的“四问”“四要”“四不要”。四问是：自身是否有优势？市场是否有空间？商业模式是否能复制？资本市场是否能对接？四要是：一要危害评估；二要专业协同；三要收购团队；四要执着坚守。四不要是关于有所不为的底线：不赚钱的不做；不熟悉的不做；产能过剩的不做；有明显执法危害的不做。我认为这三个“四”总结得相当精彩，可以奉为企业多元化决策的金科玉律。这绝不是纸上得来的，但关于学习治理者而言，则必须从纸上学去。他说，“我讲的许多话，与其说是经验，不如说是教训”。别的，他在书里还讲了许多故事，如“一个脚印”“五朵金花”“三盘牛肉”“汪庄谈判”等等。这些故事都隐含着浓浓的哲理。在念书的历程中，我看到宋志平老师对许多书籍旁征博引，于是专门重新到尾大致统计了一下他提及和引用的书名，共38本。其中有各人耳熟能详的经典著作、脱销书，也有一些不知名的书，例如讲中国企业抢占非洲市场的《争夺非洲》和明代的《呻吟语》。

四、行性

宋志平老师不可是知者，更是行者。因此，他说的话，他写的书，份量重。每个行业都有知易行难派和行易知难派，在治理界我赞同知易行难。从大处看，行在于他的行为导致的结果。众所周知，他让ng28南宫在短短十多年里，实现销售收入、利润双双增长100倍的奇迹。他在中国国药五年，同样使国药的销售收入、利润大幅增长。行胜于言，这些数据标明了一切。从小处看，他当销售员的时候，想见新客户单位的一位处长，处长不见他，他可以在处长门口等一上午。他当董事长治理20万名员工时，他经常写文章推送到每一位员工的手机上。2019年春节，他声情并茂地朗诵了一首汪国真的诗——《让我怎么谢谢你》，让每一位员工都可以看到。

我由于希望与宋志平老师配合从事创业立异教育，因此与他有不少接触，一同在瑞士考察过立异型企业，也在北新建材40周年庆典上主持过他与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埃得蒙?费尔普斯教授关于立异的对话。我一经精读过他的《经营方略》，再一次精读了他的《问道治理》，收获良多，感伤不已。

二十年前我在北大课堂上教西方治理理论时说过，学治理与学武术一样，先是生搬硬套，然后熟能生巧，接着融会领悟，最后推陈出新。宋志平老师已经到了推陈出新的阶段了。我期待他今后以布道为第一职业，写出更多好书，教出更多的下一代中国世界500强企业领军人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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